重启

「本來應該新年出」.jpg

序言

自本博客上线以来,算上独立页面“关于”,一共只发了 3 篇文章。我作为“独行者”的旅程于 2015 年开始,在 2018 年春天短暂复苏,却也就此封笔。虽然网站得以存活至今,但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成就”。

2023 年的最后一天晚上,躺在南京某酒店的床上刷着 Twitter,本来只是想发一条简单的“新年快乐”,结果看到好多人发布了自己或长或短的年终总结,终于是激发了我的一点写东西的动力。遗憾的是,这点动力也只维持了三天就湮灭了,我无法在一片混沌的想法中吐出一点有用的文字,最后也就随之而去了。

再之后,我仍然时不时把这个想法挂在嘴边,但是行动寥寥,每次想动笔的时候总是被其它的事情偷走了时间,就这么一直拖到了 10 月。

10 月,入秋,也迎来了中国人为数不多的长假,我动身前往杭州。此行不为别的,只为那和我这篇博客一样,从去年拖到今年,开幕前三天才开票,抢票愣是花了我一个半小时的同人展 CP30。CP30 的精彩,我会在另一篇博客中详细描述,只是在这之前,我必须完成这篇——似乎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使命的文章,完成本博客的重启,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就让我最后一次转动手中的启辉器,尝试将我这老旧的博客重启吧!

过去

失败

“难道我的人生就这样卡在这里了吗?”,这是我在自己灰暗的大学生活过后反复质问自己的一句话。是的,我的大学生活从一开始的充满希望,中途艰难挣扎,到最终的一败涂地,以至于自己灰溜溜地逃回中国,是我一直以来不敢面对,反复以谎言包装,但自己始终清楚地明白的冷酷且确凿的事实。是的,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我没有毕业。

我有多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呢?在本文最初的草稿中,仍然可以看到这句试图将此事实草草带过并继续掩盖的叙述:“大学毕业后因为人太菜了而没能留在英国“。不过现在我决定鼓起勇气面对这件事,并且承担其本身和我之前试图掩盖而说出的谎言所造成的一切后果,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我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我的心魔,在我身后跟随我一生。

病痛

除了在学业上的挣扎,还有两件事一直困扰着我。第一件事大约从大二开始,我突然发现我在写代码或者写文档的时候,会不受控制地去不停地按撤回键 (Ctrl+z),再输入原来的字符,如此反复,直到自己感觉不再别扭为止。这无疑让我写代码和文档的时候痛苦万分,有时候恨不得把自己两只手直接从手腕上拔下来。而另一件事则是我发现自己经常无法专心在一件事上很久,并且很多事都是拖到最后一刻才疯狂赶工完成。具体症状很多,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在校期间我也尝试通过学校的心理咨询服务解决问题,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实际的成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对自己的行为始终感到非常奇怪的我,从来不敢和别人提起这件事,直到回国后第一个症状越来越严重,我实在无法坚持下去,才在一次晚饭后和父母提起,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我还不信养你这么大还能养出病来”,并且被建议去健身以调整身心。于是我去附近的健身房找了教练,半年多后,身体是比之前强壮了一些,然而这些问题还是不断地在困扰着我。

重建

大学四年,最后三年因为全球疫病大流行,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宿舍里学习,与同学和老师的交流也全都转到了线上,甚至大部分时间连摄像头都不会开,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还记得当时小组合作项目进行了两个学期,做完成果汇报后的最后一次小组会议,大家才提议都把摄像头打开,才终于是见到了两个学期以来的第一面。这样的环境,加上我本来就不会和人聊天,导致最后我能说上话的同学只剩下一两位了。

但怪就怪在我虽然不会聊天,但却特别需要找人聊天,不然会感到非常孤独(可能这就是 IE 人吧)。于是回国后的某一天,我突然把之前弃坑很久的 Ingress 再次打开了,从这里开始,我在青岛认识了许多蓝军朋友。而青岛蓝军的约饭频率那真的是在全国城市里数一数二的高,有一个月的时候甚至每周都在约饭(你问游戏呢?那是什么?)。后来也经常和蓝军朋友一起爬山,做任务,逐渐地重建着自己的社交圈。

现在

转机

幸运的是,在家当了一年的 NEET 之后,事情也出现了一些转机。首先我必须感谢从一开始就完全信任我,把自己的磁轴键盘项目的 web 前端外包给我的 Rikka 老板,让我从 web 前端开始积攒了宝贵的第一份工作经验,也为我之后顺利找到正式工作提供了可能性。这之后则是要感谢内推我进入现在公司工作的高中同学,以及知道我学历问题后仍然选择留下我的老板。当然,也必须感谢在这一年里一直支持我找工作的所有朋友和供我白吃白喝了一年的父母。

现在的我在上海(旁边)某县级市的一家小公司(虽然是外企)做软件工程师,拿着一份以资历来说还不错的薪水,并且有着相对自由的工时和工作地点安排(基本上相当于在家办公)。前不久刚刚从全栈开发换了个组转为了嵌入式和桌面应用开发,从我一开始较为熟悉的领域进入了接触不多的领域工作,也算是目前一个不小的挑战。

恢复

2023 年秋天开始工作后,因为有了自己的薪水,于是在多方查询下,先后在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和新华医院就诊,并且确诊了 OCD 和非特异性 ADHD。OCD 的部分即为我之前提到的第一件困扰我的事,目前在持续药物治疗下自认为已经恢复了 80% 以上,而 ADHD 的部分则是那第二件困扰我的事,但是很可惜因为没有拿到第三方的证词,只能诊断为非特异性,并且只能服用非兴奋剂类药物进行治疗,目前疗效只能说比较有限。

告别

人与人的关系可以重建,但有时候也需要告别。

有些告别是暂时的,我最好的朋友之一,通过自己不懈努力已经去了加拿大,走上了自己梦想的移民道路。我们通过 Ingress 相识,一起大半夜做过任务,一起帮对方学英语,一起爬过圣安德鲁斯小镇的高塔,一起在苏格兰名山亚瑟王座上吹过山风,一起看过爱丁堡的礼炮轰鸣,一起乘着游船在泰晤士河上喝过下午茶。即便是暂时的告别,也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

有些告别是永久的,我最亲的亲人之一,我的奶奶,在盛夏的酷暑中永远地离开了我。本以为她能像之前撑过 23 年底的疫情大爆发一样撑过一个看似只是感冒的病,没想到她的时间就永远停留在了这个夏天,愿她老人家安息。

有些告别是令人欣慰的,找到新的工作以后,我离开了青岛,在认识更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的朋友的同时,也向一些原来经常一起约饭的朋友告别了,但是我相信我们一起约饭和玩 Ingress 的时光会成为美好的记忆留下来,而我也时不时能在 Ingress 新闻里看到他们的活动,并在读到那些文字的时候会心一笑。

有些告别是令人感伤的,在这个盛夏,我也告别了我的单相思。虽然这一年因为她我流了不少的泪水,甚至还当面哭泣了一次,但是最后我们是笑着告别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这就已经足够了,而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记得以前看到过一篇文章,说如果人生是一场戏,那么朋友们就是在下面看戏的观众,观众们来来往往,有些人会从后排逐渐坐到前排,而有些人会逐渐走向后排,有缘的人会上台与你共演,无缘的人或许会直接离场,但最前排的人数总是固定的。而我也逐渐明白了,作为台上唱戏的人,我不能强行把任何人挪到前排,更不可能强行让谁上来与我共演一曲,可能唯一能做的只有把看不顺眼的人请离场外而已。所以说,唱好自己的戏,喜欢听的人自会往前移动,不喜欢听的也没必要过多挽留。

将来

工作

由于目前工作条件相对自由,我希望除了本职工作以外,我也能拓展更多的业务,目前正在和朋友计划为她构建自己的个人网站,希望自己能少摸鱼,顺利完成这个项目。

另外也因为这样的工作条件,我有了一个梦想,就是当一个“数字游民”,在全世界各个城市写代码(我 tm 到处写代码.jpg)。然后想给 Git 加入一个功能,让它能在 commit 的时候记录当前所在位置的经纬度,然后就可以制作成地图形式的 commit log 汇总图,这样每年年末的时候可以看看自己都在哪里写过代码,那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生活

我想要探索上海各种好吃好玩的地方,创造自己的美食和游乐地图!目前收集到的一些地点包括: 两家咖啡馆,一家书店,还有好几家餐厅!

唱歌,唱很多歌,或许真的找个声乐老师练习一下(?)。当时在青岛的时候买了一套点唱机设备,几乎每天都在唱歌,非常开心。也希望能拉上喜欢唱歌的朋友一起唱!

想要学习打鼓,说实话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下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会试一试的!

继续写博客,当然,这也是这次重启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我希望能维持现在的社交圈,学会怎么和人交流,有机会多见面约饭!同时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重视的人,构建自己的社会安全网,也成为别人的社会安全网的一部分。

结语

有时候我感觉到自己仿佛停滞在某个时间节点,就像我的博客曾经的样子一样,那么就希望这次重启不仅仅是我博客的一次重启,也是我生活的一次重启。

最后就以我从本文草稿里发现的一句话做结尾吧,希望我能够:

坦诚地面对自己,温柔地对待世界。

BGM: Re: - KASHIWA Daisu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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